第一次和她说话,
是在上星期五。
她,75岁,因septic arthritis of the right hip而于上周三进院。
她很自豪地跟我说,
她子孙满堂,齐聚一屋。
检查她双脚时,起床与站立都耗时费力,
她却说:“我能够自己去上厕所。”
我心想:“这老人家可真逞强啊!”
今天,她好多了,能够出院。
我问她,家里是否有楼梯?
就这样,她不经意地说溜了嘴:
原来她独居在一间木屋里。
“你的子孙呢?”我问。
也许是不好意思让周围的病人听到,
她支吾其词。
我也没再追问下去。
她叫我帮她读信,
一封来自福利局的公函:
高龄津贴 每月三百零吉 为期一年
申请获批。
我装作无事,将内容转述给她听。
她问:“医院有德士吗?”
“有啊。你搭德士回家?”
她说:“我儿子会来接我。”
看她努力地将伤痛、无助和脆弱隐藏起来,
我 一阵心酸。
希望我对她作的最坏猜测不会是真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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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午再去找她时,
已人去床空。
顿时 视觉失去焦点,
脑袋一片空白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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